尚笑了笑,并没有任何一丝悲观:“我身上有一瓶毒药,当我想做的事都完成了,我便会离开。”
尚的想法顿时让两人无法理解。
“在我心里,意志的欲望已经超过了那求生欲了,也就算是解脱吧……”
“那这个任务你将永远完不成的话,是不是会让你很痛苦?”
尚轻轻一笑,还是解释着:“就像换一个梦想一样吧,给自己换一个任务,就像现在一样。”
“那你现在的任务是?”
“这就是我找你们的原因,”尚站起身,把身上卷好的地图再一次展开在那桌上:“在这两美洲的衔接处的森林。”
“旧文明遗址,在这里有什么呢?”
“我们想要的答案,那裴恩斯轮回之前的歌者。”
“你怎么知道是在这里?”坎特惊愕的望着那尚,怀疑着也无法拒绝。
“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我是不太习惯自言自语,”歌者将那时空错位图展示给裴恩斯观看:“你能找出那时空的异端吗?”
“这我已经研究过了,你无法逆转,如同事件视界一般,任何猜想与推算都毫无意义。”
“照这么说?”歌者顿时有一丝失望。
“是的,这是一个轮回,在我之前也有,却连有多少个都不得而知。”
“那他至少还有痕迹吧。”
“你还妄想着修复它?你感觉修复了它,就能复活那个人?”
“不是。”
裴恩斯有点不理解他最终的目的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能否跨过这轮回,改变本初宇宙?”
“改变我的统领吗?”裴恩斯的语气一时黯淡着。
“不是,是所有轮回的源头!”
“你能逆转那正流时间的三条根定律吗?你又能跨越这虚无之海吗?”
“但那虚无之海,你生命的几秒钟,而我却在那里经历了几年,我看到了,他们都在那里,这一切都是还有价值的。”
“那你也无法扭转他们时间的记忆,你这又有什么意义?”裴恩斯并没有任何安慰的意向,只是试着考验着他。
“我不可能只让我自己满足的,是所有的宇宙,所有轮回的宇宙,所有存在的我,所有存在的悲剧。”
裴恩斯并不想管这些,他甚至都无法拯救自己,但还是想了解他的决心:
“你可真是多愁善感啊,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你的彻底泯灭。”
“这并不只是我的意愿,还有海文的,这不用担心,只需记忆便是永生。”
“别想这些虚幻的,你能有具体的计划吗?”
“你见过稳定宇宙的法则吗?虽然他们是有生命的个体,但一切法则的源头之主。”
“你想和恶魔做交易?你又如何找到那接入点?”
“你见过熵逆者?那用时间倒流来记录错位的修复者。”
“在我的时空他们早已经死完了。”
“现在还有一个人。”
“他是谁?”
“海文。”
歌者同步信息后,超脑往例收集着错位信息,聆望着这数据还是发觉了程斯与坎特的存在,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立刻报道,只是如同旧人相逢般,简简单单的问候几句,便任由他们行动。
等到坎特他们三人来到这密林,歌者已经在此建立了无数个庇护所和勘测井。
“我想以他的能力找到那遗迹不是轻轻松松吗?”
“这就是需要你们来的原因,这是他能力之外。”尚轻描淡写解释着。
“我无法理解。”
“在这里整片区域产生了同位素脑电波屏蔽网,就连超脑的模拟也无法定位到端倪。”
“同位素脑电波屏蔽网?只针对洛兰莱?”
“屏蔽的还有任何关于他的复制体;但是我,记忆已经被宇宙法则重组了,我已经是单独的个体了,”尚沉默了一会,但还是继续说着:“虽然这一切也只是渺茫的希冀而已。”
“我们又能找到什么呢?”坎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这不在我的义务范围内。”
“裴恩斯也在等着,如果成功,他可以赋予你们最终的自由。”
“那你呢?你本可以独自离开的,逃脱任何责任。”
“记忆的信条,这是我的责任。”
依然是那纯净的灵魂之海,歌者回到了这里,再一次长久的休憩,再一次的失去计划,他喜欢看那总结的数据,虽然是那信息密密麻麻的爬满视野,他并不在意,总感觉每个字都在暗暗透露:“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超脑提取了坎特和程斯他们的记忆,凝聚出来了关于玖冬的一滴,那也足够了吧。
“记忆:81%,自主性:3%。”
望着那长眠的玖冬,他再一次问出那句话:“这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裴恩斯反问:“你的完美主义运用到这里有必要吗?你能看到的终究还是你的印象。”
“一文不值吧,原谅我一无所有,所以这相对于我,就是所有的价值。”
裴恩斯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他知道在这种坏境下所有人都会疯的,之后所谓的正常人也已经死了;能让黑夜的乌鸦融于圣洁的教堂吗?只是邪恶中凝聚出的那朵花,便是新的芬芳。
“我已经创造了一个新的纯净宇宙,你去试着开启那裂缝。”
“她的相对稳定能持续多久?”
“取决于你。”见歌者仍是那疑惑,裴恩斯继续说着:“你想让熵逆者的时间再次逆转,这本身便是违反了根法则,但可以向未来借时间去补偿这失衡就行了。”
“多少时间?”
“赌注是失去源初宇宙,但你在灵魂宇宙依然存在,这是一条不归路。”
“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在那之前,海文总感觉自己的未来都像是被莫名操控着,一切都无法随心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