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莱似乎并不喜欢海文,虽然可以每天聊的很多,可在他身上总是能感受到无限的冷漠;相对比着,洛兰莱喜欢玖冬的笑,是那么的温暖亲切啊,习惯了竞争生存让他对所有人都是敌意,随着冰封的心融化,一切都改变了,他爱这微笑,就只是简单善意的微笑都能让他触碰到温暖。
正是如此互相沉默着,平静着望着夕阳,他感觉这样子挺好,像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像是什么话都可以不用说。
……
他的雷达响动不停着,远方是几个战斗机护送着的飞机群,而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只能不断重复着那额外显得戏剧的话语:
“你已经进入美国领空,请迅速撤离!”
“我们是联合国维和军,请不要阻拦我们行动!”
现在的联合国已经不在属于美国了,他并没有任何理由去跟全世界为敌,可政府的命令给他是拿生命抵抗,理智和责任让他无从选择。
嘈杂的无线电再次在他耳边响起:“重复!我们是联合国维和军,请不要阻拦我们行动!”
他准备耳麦摘下,似乎已经做好了选择。
“请保持理智,你的选择将会酿成大祸。”
“允许通行,请问需要我护送你们吗?”他还是轻声回答着。
夕阳洒在那团团云朵上,迷人着像是来到那天堂;他望着了望那结团的飞机群消失在云层,他在空中盘旋了很久,才肯离开。
“未来将会记住你,你将是人民的英雄。”这是他耳麦传来的最后告别。
“所有的的补给线都被他们断了,包括那些海上补给线。”云夙帆指着那西海岸地图。
“这才几天啊,他们这是想围堵我们啊?”海文继续问着:“其他撤离区呢?”
“都挺顺利的,其实也不用担心,只需一周就能打通。”
“等到他们来,就怕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不用着急,再等等吧。”
宏大的轮船不停歇着,那夹板上堆满了人们;这就是新的诺亚方舟,逃离这轮回的阶层炼狱,而远方则是星辰大海。
忽然,海文注意到周围的神情如此欣喜,他们不约而同的望着天空,他也顺着他们的方向眯着眼望着,云层深处是那几个隐约的黑点,随着时间逐渐浮现出轮廓,原来是一群直升飞机群,战斗机与运输机已经脱离了队伍,在较近的机场开始降落。
“看看吧,他们来了。”
“他们是?”海文疑惑着。
等到那狂烈的气流过后,飞机上下来了那一个年轻的男人,摘下墨镜,是那显得沧桑却仍是坚毅的东方面孔。
互相敬礼完后,还是互相嘘寒问暖着:“想必你也知道我叫什么了。”
“可惜我还是原住民,”云夙帆笑了笑:“原谅我们的机场并不够广阔。”
“但也足够接住我们的祝福了。”
身后的物资成箱运送着,上面贴着各样的纸条,显示来自各地人民筹集而来,夹杂着片段的祝福语:你们从未孤身一人。
海文并没有理会那些字条,他看了看那资料,发现这全是仅供生存的食物和医疗物资,他顿时是一丝失望:
“为什么没有一些有价值的武器?”
“这是我们中国和整个联合国的原则,我们不是军火贩也不会发动战争。”
“少部分人的流言蜚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历史会证明的。”
“这可还没到时间,尽量减少伤亡吧,安心等待一下。”
正如云夙帆所预言,事情似乎在向着更黑暗的方向驶去。
“如果是为了集权为个人,这没有意义的。”
希德计算着所有能改变的可能,如同茫茫阴霾下独孤的独木船,一次次磕碰着礁石,一次次重扬起的帆。
“他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像是为了整个体系的自我毁灭做准备。”希德默默感叹着:“这又是为何呢?”
太过虚幻的想法了,又一次的组织会议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批审文件的艾洛卿和希德。
房间的灯很暗,希德走向了会议厅后部的全息演示板,望着那布局很久的路线分配,他忽视划过,翻到背后,果然是那计划无数次的社会体系模型。
艾洛卿终于还是注意到了希德,并没有什么惊讶,十分热情的给他倒了杯茶。
“按照辈分,我还是得喊你将军。”
面对艾洛卿的礼貌,希德还是客套的回应:“如今看来,叫同志还是更为贴切一点。”
“看来你留下是想和我谈心吧?”
“可能有点冒犯,我更想了解你做这些的最终目的。”
听着希德的问题,他微微停了一下笔,却又很快恢复了状态,微笑着边说着:
“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也曾想过自己美好的未来,可那些黑暗的历史,那些满脸泥泞的孩子在街头哭泣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在这个至暗的时代,只有共产主义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来到我们的祖国,而我的部下曾经因为他们自己的私利而去无故送死,连个解释都没有。”
“所以,要反抗,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我们早就赢了”
“所以便有了我们,引领他们,对吧。”
“是他们自己引领自己,我们只不过是搞宣传的而已。”
“我还是更想了解你未来是如何布局?”
“这个你无需了解。”
“国会都相当于被你控制了,这不是专政吗?你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艾洛卿停下了手中的笔,疑惑着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还看不明白吗?”
“我能有相信你的可能,那你的选择未免太过孤僻了。”
“如果没有我,他们能团结吗?未来的社会存在多少矛盾,没想过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