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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宏伟的庭院,是那无数的游客拥挤着;女人们抹着那厚厚的眼妆显得分外妖娆,是古世纪的浪漫吗?谄媚的笑容随着舞动的肢体扭曲在一起,如同那伊甸的毒蛇,缠绕在这都城的繁华。
“我很抱歉,陈先生,我们这艘船只是观光旅游性质。”
“这是政府搜查令,我们怀疑这艘船有私藏违法物品,请配合调查。”
“你得知道这可违反了国际法。”
“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那请尽快!”
“听我建议,为了你们安全,还是先各回各家吧。”
“……”
云夙帆正是如此在港岸的甲板上抽着烟,他背后是等待的平民排成一排;还在从轮船上强制离开的,云夙帆知道这是警卫队的时间拖延,他不想发生冲突,只能继续等待着。
终于还是等到了希德和他的革命武装部队,云夙帆递了一根烟给希德,燃起的火点在这夕阳的落幕下如此闪耀。
“还是不允许走吗?”
“他们在拖延时间啊,然后再套上莫名的罪名,事情会更麻烦。”
“先慢慢看吧。”
希德拨打着那控制中心的电话:“A0013帮我调动卫星,距西海岸港湾10千米范围内是否有政府军。”
“生物匹配后是没有,但不确定有隐藏埋伏。”
“好的收到。”
“我还以为多少人呢,他们真可怜。”云夙帆冷笑着。
“你怎么打算?”
云夙帆愣了愣,指了指那些平民:“看看他们吧。”
希德跟队员布置作战计划后,对着平民摆着手呼喊道:
“各位同志们、各位先生女士,请我说,警卫队挡在前方,而远方是自由、是梦想,他们只有一百人,而我们有上千人!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吗?”
所有人沉默着,他们望着希德。
“要走的跟着我。”
依然无一人回答。
希德背过身,重新审略了那自己的队伍,仅是十几人。
他轻轻的问着:“你们呢?”
而回答他的是那不变的坚毅的眼神。
“是该做些选择了吧……”云夙帆说着。
终于,人群中还是有人站了起来,高声回应道:
“我跟你走!为了自由!”
希德望着这容貌稚嫩的青年,但满怀的还是欣慰。
随后便是千呼万应的呼喊,是那口号不约而同呼喊:
“为了自由!”
“所有人,拿起自己的枪!没有枪的拿起镰刀和锤头。”
……
西海岸的安全区已是逐渐稳定,他们便在那略显陈旧的砖房建了临时的工作间。
“希德将军呢?”海文靠在那躺椅上,如同那友人相逢般,随意着问着云夙帆。
“他刚离开了,就几个小时前。”
“连几个小时都不愿意等,又是这样。”
“他还得处理更多工作。”云夙帆仍是那温柔地说着:“很抱歉让你们这个年龄就如此努力。”
“你不一样的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孩子吗?”
云夙被他的冷幽默触动,还是回归了正题:
“西海岸啊,计划一个月撤离完毕,也将意味着我们要坚守一个月。”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看了新闻了吗?”
“我现在都还是晕的,我早上从梵克兹来这里都没休息过!”
云夙帆指了指桌上那纸质新闻:“看到了吗?人民涌上街头。”
“看样子宣传挺成功的。”海文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着,他干脆直接躺在了那躺椅上,这是松弛着神经让他格外惬意。
那角落的通风口没有窗,海风凌冽着让他甚至感到有点寒冷,他把那旧皮夹克裹得更紧,但又十分小心;这是他已故的哥哥送给他的,只是十几年不见,而最后再见到他时,只是那被财阀摧残后的冰冷的尸体,和那珍藏柜子下面精心折叠好的新皮夹克。
他曾无数次告诫海文:放弃幻想,注重现实,只是那现实残酷而他也不甘心如此,只是恩情还欠着的、欢笑思念着的;是责任吗?连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云夙帆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他,只是微笑着,就已是道谢了;他也不再去回忆了,记忆总是痛苦的吧,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和着不羁现状的无奈。
窗外的风声渐渐平息,他忽而听到那玖冬铃儿般的笑声,他侧身一瞥,门外是那玖冬和洛兰莱面对面谈笑着,他也无所谓了,闭上眼,思绪是涌起的波涛,也当是享受了,任凭风吹拂着他金色的头发也无动于衷。
“你知道海的另一边是什么吗?”玖冬指了指那无边的海平面,开心着问着洛兰莱。
“海的另一半也是海吧。”洛兰莱也不知道,那神秘的东方国度,他记忆里只有那满城飘动的红旗,和那真诚微笑的人们。
“那是我的家,我生长的地方,”玖冬继续说着:“在那里,不再会有歧视与等级,人人都有选择自己梦想的权利。”
“挺好的……”如同梦一般的美好,这就是他心里所想的,可能自己再也无法体验到了,但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就没有资本家没有剥削吗?”
“多余的价值都转移到生态维护、基础建设和社会福利上了,这样子也挺好的。”
“那……那么好的世界你有为什么来这里呢?”
玖冬沉默了片刻,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来源一个梦,虚幻地如此真实的梦,她看见了,那真实的世界,最刻骨的痛苦;是这梦里的先知指引着,放弃那未来光明的生活,来到这虚妄的城市去点燃光明。
“你自己来的吗?在这里没有你的家人吗?”
“有啊,有希德先生、海文还有你啊,”玖冬灿烂地笑着:“那些一起努力着的还有那些陌生着的,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