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仍旧微笑着:“既然一切毫无价值的话,那就活在当下。”
“我们可是在创造价值。”
坎特指了指窗外的两块坟堆:“七年前的我本应该死了,一个是埋葬了程斯,另一个是留给我的。”
凌雨不屑,他欣赏着墙上的古典壁画,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梵高的《向日葵》上:
“非常可笑吧。”坎特望了望。
多么热烈,热烈的如此抽象。
凌雨发觉探寻无果,准备离开时,坎特才默默说着:
“我们以后再会见面的。”
“我希望并没有以后。”
“他可无处不在,你找到了他,你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凌雨听后有些茫然,也只能作别离开。
凌雨最后回到这广阔的原野,玖冬还在湖边的长椅等待着,微风泛起涟漪,连空气都渗透着微甜的恬怡。
“终于回来了,可现在的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希德多次问过这个问题,而海文却总是敷衍了事或直接避而不答。
“才七年而已,你也还是如此年轻。”
希德随着海文穿过狭长的隧道进入这临时搭建的地下观测室,中间的全息影像以极低的帧率探照着那个纯白的房间。
灰白的光映射在希德的脸庞,无数坑洼是掩饰不住的沧桑,他嘲讽的笑着:“你半年的努力就建了这个?”
“这可不是古典的光敏摄影,这是曲膜探测[把空间比作一个膜,那这个空间上所有物质都是能量振动在这张膜上存在,而曲膜探测则是直接对整个空间进行检测,无视了光锥效应,直接判断出物体的实时状态。],本来是用来跨视界观测星系的设备。”
虽然希德并没有听懂,对那些科技也并不感兴趣:“那建这个房间有什么意义?”
“杀死上帝。”
“你得知道我是出生在唯物主义的家庭。”他还是笑了出来,“简直是浪费军方的资源。”
“我将会证明给你看。”
“那这么说,那个如神迹般的地堡也是上帝所为?”
海文没有理会希德的问题,独自模拟着那所有的可能和策划着计划。
希德望着墙壁上用红线串联起来的线索图:“我以前遇到过一个自称神使的人,他居然还是革命军的高层,到了战争年代临近末尾时他却离奇失踪了。”
希德说着,却望着那全息板报上的几何图案渐渐入迷失了神,如同精神的崩溃,他还是努力摆脱成功。
“这是什么?”希德饶有兴趣的问着:“让我想起那中世纪教堂。”
“当突破大脑的自我保护后,这种方式便是一种致幻方式,三维进阶,普通人是直接昏迷的。”
海文继续解释这一切:“如果上帝以人间体形态进入陷阱,这种方式我并不能把握成功,他可能是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肉体,或还是和我们一样。”
“如果你认识上帝的话,不如试着在他的大脑里循环播放着让他刻骨铭心的记忆,前提是你说的那个上帝还有能分泌多巴胺的脑子。”
海文望着眼前将要囚禁所谓的“上帝”的牢笼,还是无奈叹了一口气,他让希德看那影像;房间里是数万只微型发光虫飞舞着,受到指令后又变化作如同现实可触般的全息投影。
“任何人都无法逃离这虚拟的幻境,除非他能放下一切执念。”
“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那又如何诱捕他进来?”
“用绝对随机,要显得特别自然。”
“这怎么可能,连大气分子的运动都可以被计算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感觉一个人的一生也会如此被确定?”
“如果不除去所有的想法都能被规划,我更还是相信未来掌握在每个人的自己手中。”
“只是事与愿违而已,我们真实世界被遭到很多修改,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记录,更无法被预测。”
“真是荒唐!”
“这些问题本身是不会影响什么,只需过度放大,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我并不希望是‘我们’,这显得太过邪恶。”
“但这能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
《战争纪年》(节选)
都城正值夜色弥漫时,宽阔的街道却如白昼般流光溢彩,高楼大厦门依旧灯火通明着,却又流露出一丝孤寂。
推开这陌生的房门,友人们已经等候多时,会议也随之开始,总共人数不多的七人拥挤在二十多平米的白净房间,可这也就足够了。
这次会议的主席艾洛卿仅二十余岁,言谈举止沉稳中甚至带着一丝羞涩却丝毫不掩饰自己庞大的野心,作为一个天才学者却因为曾发表过一些政治方面的论文就被革除政权;参会员大多原本应是尖端科技的研究员和文学家,甚至还有两名临近退役的将军。
“这间房间足够安全吗?我感觉不太好。”作家向身旁的物理学者问着。
“至少是可以屏蔽普通的波探测那些。”
“我们已经有两名A级人员被谋杀了,他们无处不在。”
“你能看出什么吗?”
“边缘化,降低热度,然后再减少售发,再删除,这是他们常用的手短。”
“或者是抹黑,这他们最擅长了。”
……
艾洛卿敲了两下桌子,站起身先行总结:“美国南北分隔后,伴随而来的双党制已变作议会制,但国会中大多数议员仍是资本傀儡,这样的国如同他们的保护伞;
为此他们甚至控制了传话筒:制造恐慌、掩埋真相,还原了新的洞穴神话,十多年的隐退,现在时机到了,人民开始团结,这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议会的本质如同资本的陷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接线员紧接着说:“其他国家已经响应大同融合的号召了,就差我们了,为避免战争发生,或在最后的战争蔓延到这里前,我们要先行扫清道路避免过多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