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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有鱼
来源:月食奖征文第三期 | 作者:Barry-Allen | 发布时间: 2022-01-16 | 578 次浏览 | 分享到:

  "快跑!宝贝!快跑!!"一条雌性大头鲸对着她身旁的孩子,用鲸语喊话到。
  然而,话音未落,诺第留斯号那强大的冲角已经贯穿了这位母亲。
  小大头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只造型奇怪的鲸鱼用它那似乎足以贯穿一切的头部,屠杀着他的同胞们。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明白大家做错了什么,这只不过是一次很正常的捕猎罢了,小鲸知道会有很多鲸鱼死,包括自己的同胞,包括他们的猎物——长须鲸,但他没想到,是他们输了。
  不,不是输了。
  如果输了,大家根本不会死,因为,很多的大头鲸都在用鲸语不停的喊:
  "救命!救救我!""大家不要慌!紧急撤离!""亲爱的!亲爱的!不要死!不要死!!""饶了我们吧!"
  恐怖的哭喊,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小鲸的耳朵。
  他们没输。
  因为敌人根本就不承认。
  这不是战争。
  这是屠杀。
  。
  。
  "这是屠杀。"尼德·兰喃喃的说。
  "这是一次对有害动物的屠杀。"尼摩船长振振有词的回答。
  "您凭什么去判断的呢?"康塞尔似乎忘了自己仆人的身份,顶撞到。
  尼摩船长斜了他一眼:"这本来该是一次对弱者的欺凌与屠杀,"他回答到,"但我阻止了这一切,我让正义得以伸长。"
  "不!这不是正义!这次屠杀的性质也没有改变!仍然是一次对弱者的欺凌与屠杀!只不过……"
  "只不过,角色所处地位不同罢了!"
  尼摩船长没有立即回复,他的脸越显阴沉。
  "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基本法则!知道吗?在您所讨厌的陆地上,人们曾为了保护羊而杀光了狼,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后来,那些羊,那些曾被人类保护的羊,啃光了平原与山坡啊!!"
  "够了!"尼摩船长愤怒的回答,"不要把我与陆地人作比较!我告诉过你们!诺第留斯号是属于我的,在它肚子里实行的是我的法律!正义的法律!不是你们的那官官相护的邪恶与不公正的法律!如果您对我有意见,诺,看见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了吗?请您跳下去!"
  "康塞尔!"阿龙纳斯扯了扯他的胳膊,康塞尔的情绪这才平定下来。
  尼摩船长一句话都没讲,抛下他们,独自下去了。
  小鲸看着这头可怕的铁色鲸停在了一头死去的长须鲸面前,上面有一些很小很小的东西走下来,开始切割那头长须鲸的身体。
  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小鲸的心脏砰砰砰的剧烈的跳动着,自己可以狠狠一撞,贯穿这头铁色鲸,为母亲,为朋友,为族人报仇!
  然而,他终究没有动。
  他在害怕,铁色鲸那么强大,族中好多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没伤这头铁色鲸分毫,仅仅出生三个月的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呢?
  他只能默默的看着,看着长须鲸上的小东西们完成他们的工作后,回到铁色鲸的身体里。
  铁色鲸远去了,而小鲸,一直在那浮着。
  …………
  不知浮了多久。



  小鲸睁开双眼,目光随着眼球往上望去。
  "白天了吗……"
  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躺在海床上,是因为,海洋中没有东西敢动他。
  他活了两百多年,这是奇迹,也不算是奇迹,因为,仅仅是人类没有发现而已,其实最好的养生药,就是仇恨啊。
  两百多年的成长使他变得巨大,多大呢?如果庄子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惊呼:"这不就是……我想象出来的神兽——鲲嘛!!"
  但小鲸快死了,不是因为这味药失灵了,而是在两百多年的长途跋涉中,这巨大的仇恨也被无情的时间长河磨平了。
  时间是把杀猪刀啊,一点不错。


  "小李?你还好吧?端着手机看啥呢?"宁动对着他的朋友——领航员李烛天说到。
  "看我老婆呢。"李烛天说完,一脸幸福。
  "小子,想老婆啦?"走过来的船长王大二狠狠拍了一下李烛天的肩膀,"没事!等赶跑这帮擅自闯进我们海域的鬼子,就能回家啦!"
  "嗯!"李烛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一别五年,一直没时间回家,这下终于要见面了吗?徐婷,我好想你。"


  小鲸感到浑身都疼,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这时,三艘潜艇,呼啸着从小鲸身边经过,它们把小鲸当成了一块海底的山,并没有在意他。
  "!!!"小鲸那本来散发着垂死之光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开。
  "铁…色…鲸!"
  一瞬间,小鲸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一天,母亲的守护,族人的鲜血,无助的绝望,疯狂的屠杀……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一切。


  "前方1000米发现敌舰!"宁动喊道。
  "是吗?立刻准备喊话,同时准备好鱼雷!"船长望着雷达上那三个不停闪动的点,冷静的指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