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伴随着狂风呼啸声,我从昏迷中醒来。
头痛、背酸、肚子饿,地上湿湿的,这是哪?
我奋力睁开眼睛,发现我正躺在一个深坑中的有点潮湿的雪地上,周围是约5米高的冰壁,天上没有遮挡物,可以看见夹杂着雪花呼啸而过的寒风和满是繁星的深红夜空。
我坐起来。
啊!
后脑勺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虽然戴着严实的羽绒兜帽,但我感觉得到,我的后脑勺有流血。
冷静冷静!
我开始回想,好像是被谁从上面推了下来的?
“嘿!有人吗?”我大喊,没有人回应,我再次喊叫道:“喂!有人吗?”
外面只有我说话的回声和风的呼啸声。
看来是没人了,总之,我必须搞清楚现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先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厚实的雪地迷彩羽绒服,左大腿外侧有个腰包,我打开了腰包,里面四个步枪弹匣以及四颗手雷。
再看看身边,一把涂有雪地迷彩的自动步枪和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掉在一旁,再远点的地方有一对登山镐,原来我是个士兵啊。
我拆下两把枪上的弹匣,都还是满的,这么看来我是被偷袭的?不对,我是在搏斗后才……啊!
我试图回想起来当时的一切,但我一回忆,脑袋就开始剧烈疼痛。
我不得不停止回忆,好难受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很难受,总之再看看吧。
关于位置,虽然不太记得了,但看着周围的冰墙,我大概知道,这里是南极吧,现在正是极夜时期。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被头罩包裹着,还戴着防风镜,保暖措施ok。
虽说如此,但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冷呢?甚至有点热,明明是在冰天雪地的南极,是保暖措施太好了吗?
总之,我必须爬上去,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总觉得我有什么必须要阻止的事。
我拿起了步枪,背在背后,接着拿起了消音器手枪。
欸?没地方放手枪吗?
啊!头又疼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与我穿着一样的士兵拿着这把枪的情景,但又想不起详情。
不管了,塞进战术腰包里吧。
我捡起了那对登山镐。
等等,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根本不会攀岩啊!这对镐给我没有任何意义啊!
我有点绝望地坐到了地上。
咕噜~肚子叫了。
好饿啊,难道我就只能坐在这活活等着被饿死?不要啊!
冷静,虽然我没有学过,但至少在电影和游戏里看过啊,现在情况紧急我必须试一试。
我举起镐子,将锐利的一头砸向冰墙里,咚的一声,镐子便刺入了平滑的冰面。
哇,好厉害的工具啊!我不禁感叹,这么轻松就能扎进冰面里。
我摇了摇,看起来非常稳固,往上抬又能很轻松地把镐子从冰面中拔出来。
我瞬间看到了希望,作为一名士兵,我对自己的臂力有足够的自信。
咚!我把另一个镐子扎进了更高一些冰墙上,再把另一个拔出来,扎进更高的冰墙上。
接着,再下一个,我就开始脱离地面了,脚小心地踩在冰墙上。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大概爬了三四米,感觉就要撑不下去了。
不行了,好酸啊,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我把扎在比较低处的镐子拔了出来,拿着镐子的左手还在颤抖,正想砸下去,突然,脚一滑,整个人就这样摔了下来。
啊!嘭!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镐子还在四米高的冰墙上。
不……不会吧?骗人的吧?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感觉非常绝望,也许我的人生就要在此完结了。
我想擦眼泪,发现护目镜让我无法触碰眼睛。
算了吧,我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枪,缓慢地把伤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就这样结束吧,我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的过去,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以及……呵呵,我没有妻子,战友们天天都在拿着妻儿的照片思念,而我只是个因为学习成绩太差而选择参军的大学生,不知不觉就被送到了前线……
啊!我的头又疼了起来:前线?对了,这是前线!我……我是来……头疼还在继续,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住脑壳。
不行……我……我必须想起来,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任务……
我强忍着头痛,继续回忆:我……对了!我是奉命来保护中国南极可燃冰采集场的,然后……啊!
头痛得厉害,痛得我几乎要晕过去,我还是停止了回想。
不……我不能放弃,我……我必须……
突然,挂在上面的镐子掉了下来,把我吓了一跳。
对了!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冰墙,湿湿的。
冰墙正在融化!我有主意了!
我拿出了步枪,对着斜上方方向射击,冰很脆弱,被轻易打碎了,正好打完一个弹匣,碎裂的冰块顺着斜坡滑下来,给我开出一条道具。
很好!我激动地爬上斜坡,有点滑,我稳住脚步,走出了坑洞。
这……这……不!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再次不禁流了下来,头再次剧烈疼痛,这次比之前每一次都更严重,我痛到丢下了枪,两手抱头蹲到地上。
为什么……我好心痛,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我……为什么?
我在一个山崖上,山下的景象,就像地狱一般,熊熊火焰燃烧吞噬着一切,吞噬着这广阔到看不到尽头的矿田,无数台采矿机在大火中燃烧,有士兵还在试着灭火,然而根本无济于事,熊熊的火焰与周围寒冷的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近处,是一具尸体,子弹从下巴穿过脑袋,看起来是自杀而亡的。
我想起来了,我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在坑里,为什么掉进坑里。